行业报告

Industry report

当前位置: 首页 > 新闻中心 > 行业报告

现代快报多媒体数龙珠体育字报刊平台

时间:2023-09-28 08:19:25

  龙珠体育对于40岁往上跑的人来说,每周只有一天休息的辛苦还历历在目;而对于年轻人来说,“过去不是双休而是单休”的说法则让他们吃了一惊。在忙忙碌碌的日子里,双休制度悄然走过了整整20年。在这20年中,除了周末时间的增加,清明节、黄金周、小长假等一批新的法定假日陆续诞生,带薪休假也被写入法条……

  休息时间的增加,使人们越来越意识到,与劳动一样,休息也是劳动者的一种权利。正是如此,几十年来,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人们的生活品质也有了明显的提高。

  1995年5月6日起,我国开始实行双休日,改变了从1949年以来的单休制度。这使得当时的流行语“战斗的星期天(所有的家务活都放在周日干),疲劳的星期一”,变成了“战斗的星期六,休息的星期天。”

  但是对于1993年就退休的杨奶奶来说,她“并没有享到双休的福”。家住南京的杨奶奶今年77岁,“从我上班以来,一直都是单休。”她告诉现代快报记者。

  老人说,当年虽然有单休日,但对自己来说,几乎等于“无休”。因为老伴和她退休前工作都很忙,平时基本没时间做家务,只能把家务推到一周唯一的休息日。

  她回忆当年自己每天的生活安排。“一般前一天晚上,会把第二天中午的菜烧好,这样一大家子第二天中午回来,把菜热热就能吃了。”

  中午休息时间不长,回家吃饭后,杨奶奶得马上赶回学校。好在她下午下班时间早。“我下午4:30就下班,然后骑着辆男式的二八大杠,就去菜场买菜。”5点多,杨奶奶一回到家就张罗着做饭,等饭菜上桌,一家人也陆续到家了,随即开饭。

  等到洗完碗、收拾好桌子、洗漱好,大约已经晚上8点,这时候,身为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杨奶奶,必须利用临睡前的时间,备课和改作文。“学生的作业一般都利用没课的时间改好了,作文来不及改,我就带回家来看。”一个班四五十名学生,一晚上看上十几篇,加上备课,大约就要忙到10点到11点。第二天早上5点多,杨老师又得起来,给一家子做早饭,然后去上课。

  至于洗衣服、打扫卫生,只能利用不改作文的日子,挤时间来做。而“大扫除”之类的大动静,则必须留到休息日。“我所在的是厂办小学,那时大家为了错开休息,厂里是周六休息,学校也是。”不过,老伴和孩子们都是周日休息。因此,每周六一大早,杨奶奶就会起床,张罗早饭。“从来没睡过懒觉,最迟比平时多睡半小时,也就是6:30起床吧。”

  这一天,丝毫没有比平时上班轻松多少。打扫卫生、洗衣晒被、用缝纫机给家人补衣服、加上做中饭和晚饭……杨奶奶往往“感觉天刚亮,结果一晃就忙到天黑”。

  1991年老伴被调到北京工作了两年多,杨奶奶少了一个“搭把手的”,变得更加忙碌。虽然3个孩子已经长大工作了,但外孙女的出生,让她一点也没有减少操劳。“挤时间我还会给小宝宝做棉袄、打小毛衣。”

  尽管一天到晚忙碌,但杨奶奶坦言,“没有什么意见”,因为“一天到晚很充实”。

  不过遗憾的是,因为和家里其他人不是一天休息,全家人多少年都没有一起出去玩过,甚至没有一起逛过公园。直到上世纪90年代二老先后退休,才有了全家集体出行的机会。

  “回头看看,那时说苦也苦。但我们已经习惯了,也就没觉得苦。”老人说,“但总的来说,现在的年轻人,还是比我们那时幸福很多。”

  对于杨奶奶的下一辈人来说,他们则是单休和双休变革期的经历者。48岁的朱女士在南京一家国企工作,1986年进厂时,她和大多数人一样,只有周日一天休息。“还好,工作不算太忙,休息日也没什么娱乐活动。”话虽这么说,但对于当时正在热恋期的年轻姑娘来说,休息日少还是一件烦心事,“平时两人的相处时间本来就不多,他时不时还要上夜班,休息时间凑不到一块,有时一个星期都见不到面,那时候觉得,能多休息个半天都是好的。”

  可是等到双休真的来临,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。“那么多年一直是单休,生物钟都固定了,周六早上还是会准点醒来。”那时候,厂里会给周六加班的职工发20元的工资,朱女士便欣然选择继续“单休”,“跟之前一样上班却能多拿一天工资,那时候大家真的是争着抢着去加班。”

  然而,没过几年,大家的加班劲儿就没那么足了,“物价在涨,加班费却还停留在20元,谁会情愿去当廉价劳动力?”此后,除非迫不得已,休息日朱女士都会选择和家人在一起。在她心中,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双休也正是从那时开始的,“一到周末,我就会烧一桌好吃的,老公有空时,我们会带女儿出门兜风,享受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。”

  双休来了,之后又有了黄金周,大家的休闲时间自然就增多了。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,去哪儿转转呢?据统计,十多年来,南京的景区、公园大幅增加,接待游客数量也暴增,有些景区需要通过限制客流来保障游客的人生安全。

  根据南京市旅游委提供的数据,15年前,也就是2000年,南京共有游览点42家,包括中山陵、玄武湖公园、瞻园、莫愁湖公园、中华门城堡、清凉山公园等。

  值得注意的是,当时景点景区有限,42家游览点里仅中山陵景区内的就包括了灵谷寺、明孝陵、紫金山索道、游乐园、孙中山纪念馆、音乐台等,“中山陵景区”的游览点占了全市游览点的六分之一。

  在游客数量上,42个景点总共接待游客3257.3万人,其中接待量最大的是夫子庙风景区,游客数1380万人。

  仅过了一年全市游览点便上升到49个,新增的游览点有国防园、二桥公园、阅江楼风景区、将军山旅游风景区、鼓楼公园、汤山旅游度假区、南唐二陵等。这一年,全年游客总接待量上升到3562.万,比前一年上升了300万。

  到了2002年,游览点迅速上升至65个,大家熟悉的浦口老山森林公园、高淳老街、金牛湖景区、溧水天生桥景区、九华山公园等一一上榜。游览点大增,游客数量也激增,全年接待量达到4120.73万人次。

  仅仅从这三年的数据就可以看出,双休制度实施5年后,市民的休闲出行受到了很大影响,全市的公园数量增加了50%以上,游客接待量也增加了1000万。不仅市民的休息时间增多了,市民在休息日休闲、旅游的空间也增大了。

  “以前,一周就一天休息,那就是在家洗洗衣服,打扫打扫卫生,有双休后,大家发现可以走出家门,出去旅行了。”中国国旅(江苏)国内中心总经理曾益民从事旅业25年,谈起双休制度对旅游业的影响时直言:无论对老百姓还是旅业的从业者来说,双休日对建立“旅行”这个概念,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,从某种程度来说,双休日制度的建立,甚至改变了大家的生活方式、生活态度。

  南京的旅游业差不多是从上世纪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开始发展的。“那时,由于收入较低,闲暇时间较少,还有各大单位严格的作息管理制度,导致除了商务出差以外,大部分的旅行基本是走亲访友。”曾益民介绍,当时南京的旅游业主要分为两大块,一块是较为低端的南京一日游,另一块较为高端,接待外国旅游者来南京旅游。

  曾益民回忆,1990年左右,南京只有14家旅行社。当时正逢台湾放开大陆行,大量台湾游客还有

  老兵团涌入南京。“那段时间,南京接待的台湾游客一年就有10多万,而南京市民的国内旅游数字却是空白。”曾益民介绍,那几年,旅行社的“重心”全在接待港澳台以及国外游客身上。“1990年至1995年,南京一年接待的港澳台以及国际游客,有20万人左右。”

  1990年代初,一日游开始“走俏”,但主要针对的依然是在火车站以及长途汽车站流连的“出差人士”。“一天差不多能有两三百游客吧。”曾益民说,即使是这样的一日游,也大多是“可以报销的”,“那时没有人有自掏腰包旅游的概念。”

  1993年开始,南京的旅行社渐渐出现了“组团游”,步伐也渐渐迈出了城,但依然很难见到散客。因为没有假期,没有富余的收入,大多数的“团游”还是单位工会组织的。

  曾益民记得,那时候最热门的目的地主要有宜兴善卷洞、瑶琳仙境、千岛湖、黄山等,大多是电影的拍摄地。即使是单位组织的出游,全市一年这类“短途游”的游客量也只有一两万人。

  差不多也是在那个年代,一首《我想去桂林》红遍大江南北,歌词里那句“我想去桂林呀 我想去桂林,可是有了钱的时候我却没时间……”唱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。曾益民说,旅行确实有两个基本的大前提,一是有富余的钱,二是当然得有空闲的时间。

  双休日的出现,让其中的一个前提实现了。于是旅游业进入了真正迅速发展的阶段。

  “双休日制度实施之前,旅游是不过夜的,双休之后才开始有了过夜的旅游。”曾益民介绍说,那时短途游的游客非常辛苦。

  “周五晚上走,周日晚上回。”曾益民说,比如千岛湖,周五晚上吃完饭就开车,那时还没有高速公路,要开十个小时,游客就在车上睡,到了就开始玩,周六晚上是住在招待所,周日下午回南京,有时到南京都凌晨了。”

  即使这样,短途游仍然火爆,“报名的人非常多,店门口都排着长队。”也是那个时候,自费旅游开始出现,因行程比较辛苦,短途游的主力群体还是年轻人。

  青岛、黄山、普陀山……旅行社也开始“重心转移”,关注周边游的热门景点。“那时通讯不便捷,不是每个人都有手机,很多时候工作人员都要提前去当地打前站,无论是吃饭的点还是住宿的点都要提前靠电话联系好。”曾益民说,后来旅行社才渐渐和酒店等签订协议,建立信任关系。

  1999年,黄金周的到来,让长线游也火了起来。“我记得第一个黄金周,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,结果电话被打爆了。虽然第二个黄金周相对有序了一些,但那种‘井喷式’的爆发还是让大家始料未及。泰山的一些著名景点,有人排队从早排到晚都进不去。北京、桂林、海南也都成了最热门的旅行地。”但由于收入仍然有限,大家基本还是乘坐火车,因此很多地方的火车票一票难求。

  对于旅业20年来的变化,曾益民并没有一份精确的数据,但他记得,1995年,南京市力争旅游收入突破100亿,2014年,这个数字翻了15倍,变为1500个亿。如今,南京每年短线游加长线游加出境游,总共游客数量超过150万。

  2005年之后,南京的乡村旅游也开始加速发展,2009年,江宁、溧水、高淳、浦口、六合五个区县共接待旅游者753万人次,比前一年增长18.6%,郊区实现旅游总收入95.1亿元,较前一年增长26.63%。

  2009年,南京市公布接待旅游者数量排名前十的景区,分别是夫子庙秦淮风光带、雨花台烈士陵园、中山陵、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、、珍珠泉度假区、玄武湖、莫愁湖公园、阅江楼景区、南京市博物馆(朝天宫)。

  2014年,夫子庙仍然蝉联接待量榜首,接待人次已经从2000年的1380万人次,增加到3239.12万人次,增长了近3倍。

  除了一些老牌景区外,南京博物院、高淳老街、方山等“新兴景区”也进入前20,排名第20的南京科技馆一年接待量也有65.11万。

  像每一个80后一样,今年35岁的南京人王孝贤开始工作时,就已经步入了“双休时代”。对他来说,“休息”的概念早已深植于心。6年前女儿圈圈出生后,他和全家人将双休“用到了极致”——每个双休日,圈爸都会带着妻子和圈圈,“游山玩水”。圈圈的外婆甚至都有些“不高兴”,“就不能给孩子一天休息时间嘛吗?看着都累。”

  圈爸说,在女儿还只有三个月的时候,他就会推着坐在推车里的圈圈,在小区里,或是到周围的商场里转悠。那时碍于圈圈年纪太小,不敢走太远,但随着圈圈的长大,一家人出门的半径也“越拉越长”。

  圈圈两岁的时候,圈爸开始带着女儿到离家不远的景点转悠,比如中山陵、海底世界,再或者梅花山。

  圈爸是个很有情趣的“爹地”,每个双休日出游,除了出去感受大自然,和阳光约会外,还要设置一个主题。“比如春天,我们的主题就是看花,南理工的二月兰、梅花山的梅花、鸡鸣寺的樱花、古林公园的向日葵,还有谷里的薰衣草……”无论是中国的节日还是西方的节日,圈爸也会想尽办法陪伴女儿一同玩耍,植树节和圈圈一起植树,复活节和圈圈一起找蛋,圣诞节和圈圈一起向圣诞老人要礼物……

  圈圈四五岁的时候,一家人开始把眼光投向南京以外,先是镇江、无锡、常州,再远点就是上海、青岛,还有舟山群岛,去年9月,一家人走出国门,去了泰国。

  圈爸说,他年轻时,就是个“爱玩”的孩子,但刚工作时,压力比较大,也很忙,一年有200多天在外地出差。结婚生子后,工作相对安定,他便想多出去走走、看看。

  “对于圈圈来说,我希望在她没有压力的时候,让她多看看外面的世界,长点见识,开拓视野。我不可能一天到晚陪伴她,但希望周末的时间,可以和她在一起。”

  和其他孩子一样,正在上中班的圈圈也有很多“功课”要做,比如钢琴课、舞蹈课,但是,圈爸将这些课程都安排在了工作日,为的就是周末腾出时间,全家一起出去HAPPY。

  这4年,几乎没有一个周末圈圈一家是宅在家里的。即使天气不好的时候,圈爸也会拽着圈圈去附近的公园抓鱼,捞螺丝。“记得我年轻的时候,那时最流行同城旅游——一日游,那是因为交通不发达。现在动车、高铁都有了,网络信息也很发达,摁摁手机键就能把国外的酒店订好。“既然有着这么好的条件,就应该多出去看看,多让孩子看看。”

  双休制度的实施,不仅增加了休息的时间,而且改变了人们的思想观念。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学院社会学教授邱建新说,休息制度的改变,不仅体现了社会的变迁,也折射出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。

  改革开放之初,很多人还在为茶米油盐而发愁。邱建新指出,那个时候,人们的工作压力、面临的竞争都没有现在这么大。从观念上来说,上世纪90年代,人们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注重自我,“尤其是老一辈,更多地强调奉献。那个年代,在各方的积极倡导下,他们往往会忘我地投入工作。”

  但是,社会的变迁,也促使了思想观念的转变,一些人对工作和休息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。在这种前提下,双休日应运而生。“休息日从一天变成两天,不仅是社会整体进步的表现,也体现出个体心理的健康发展。”另一方面,双休真的来临后,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大众。“以前即使一周只休一天,不少人也觉得足够了,而双休实行以后,人们看见了更多的可能,这多出来的一天,让大众逐渐意识到工作并不是唯一。同时,也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自我,寻求工作之外的个体发展。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学技术的发展,人们的休闲方式越来越多,在这种背景下,劳动者对于休息的需求也越来越强烈。”

  “世界那么大,我想去看看。”前段时间,一封被网友们称为“史上最有情怀的辞职信”让河南省实验中学女教师顾少强成了“红人”。这也使得无数人,对于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有了新的审视。

  “任何一个个体都不可能是永动机,即便工作再繁忙,每个人都有和家人相处、放松身心的需求,并且,越忙的人,这种需求也越强烈。”邱建新指出,值得重视的是,近几年,一些年轻白领因超负荷工作,出现了过劳死的现象。这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公众的神经,促使人们从内在提出减压的需求,“就个体而言,不少人已经厌烦了日复一日简单的、机械性的劳动,他们认为外面的世界更精彩,更注重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,去享受闲暇时光、体会生活的真谛。通过休息来调节紧张氛围、以健康的方式来享受生活,成为当代人十分强烈的诉求。”